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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zeuux-universe] Fwd: [CPeX] Bloglines - 长得很CIA

2008年08月25日 星期一 09:23

Zoom.Quiet zoom.quiet在gmail.com
星期一 八月 25 09:23:29 CST 2008

就是因为中国这类砖家太多,导致领导和被舆论控制的民众根本接触不到真实的世界...

---------- Forwarded message ----------
From: <a.hf9912在gmail.com>
Date: 2008/8/25
Subject: [CPeX] Bloglines - 长得很CIA
To: mindex在googlegroups.com


 Bloglines <http://www.bloglines.com> user *a.hf9912在gmail.com* has sent
this item to you.


    *Dahema & Gromit* <http://my.opera.com/dahema/>
Pearl Harbor sucked and I miss you
长得很CIA<http://my.opera.com/dahema/blog/show.dml/2495863>By
dahemamail在googlemail.com (大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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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把大量时间贡献给了福尔摩斯和研究福尔摩斯的书籍,不务正业就是比务正业有意思,我还想下次去福尔摩斯和华生在the final
problem中去过的interlaken、meiringen一带溜达几天。今天干点正事,谈谈我对两篇文章的看法。

一、再见,马尔萨斯

首先是刘瑜的《又见马尔萨斯》,这是一篇登报的专栏,按理应该比blog更严谨点,但是此文写得不好。末尾部分几乎是辩论赛上的抬杠。

马尔萨斯的文章关于模型的核心部分在第二章,非常简略,摘抄一核心段落:

Taking the population of the world at any number, a thousand millions, for
instance, the human species would increase in the ratio of–1, 2, 4, 8, 16,
32, 64, 128, 256, 512, etc. and subsistence as–1, 2, 3, 4, 5, 6, 7, 8, 9,
10, etc. In two centuries and a quarter, the population would be to the
means of subsistence as 512 to 10: in three centuries as 4096 to 13, and in
two thousand years the difference would be almost incalculable, though the
produce in that time would have increased to an immense extent.



人口呈指数增长,粮食产出只是线性增长的(顺便说一下,刘瑜文章里面的"代数级数"应为"算术[arithmetic]级数"),马尔萨斯并没有证明自己的模型,据说该模型和前工业化社会的人口/工资指数关系是吻合的,但是超出马尔萨斯的时代,这个模型和现实相距很远,比如1950年到2007年美国人口增加了一倍,但是根据米国SSA的数据,2006年的工资指数却比1951年增加了12.81倍。

马尔萨斯认为,按照这个模型,"In two centuries and a quarter, the population would be to
the means of subsistence as 512 to
10",这篇论文从1798年开始出了6版外加一个缩略版,如果从1798年开始算,我们十几年后就能看见他这一预言的准确性究竟如何,我认为胜算不大。从上个世纪看,人口既没有指数增长,粮食增加也不线性,至少从60年代后看后者速度还高于前者。

马尔萨斯理论描述到他那个时代为止还是可以的,但是正因为他预言的时间跨度却远超出了那个时代,那些认为马尔萨斯没有预见到比如绿色革命是正确的和必须的批评,或者说是试图解释为什么该模型也许正确地总结和描述了他所在时代,但是却无法在马尔萨斯认为可以预测的时间范围内做出准确的预测。这里显然不能用"难道你预测到了XXXX么"这种话来反驳(这属于小孩儿抬杠),用某个理论进行预测是对该理论解释能力的检验,如果马尔萨斯提出了预言但是经不起检测,说明该理论存在缺陷,这和批评该理论的人是否预测到了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存在缺陷的理论,要么进化、要么被淘汰,刘瑜用"总之,过去300年来证明马尔萨斯错误的那些机制,今后并非一定会继续发挥作用"这种无法反驳的话来反驳是缺乏讨论价值的——任何理论这么一包装,都会拥有不能进化/淘汰的特权——你总可以说未来某个时候它可能正确。马尔萨斯理论是启蒙时代开始用理智认识人类社会的好例子,但是也是理性要求它不可能拥有此特权。也许下一个300年马尔萨斯的模型能套得上现实了,我们可以欢呼马尔萨斯终于对了;也许又出现了什么"机制"让马尔萨斯理论保持错误,我们又可以重复说"今后并非……",这里的关键恰是如果一个理论无法解释何时、多长时间存在特例/例外,怎么确认这个理论的解释能力?人类的行为和已经掌握的知识有关,在不知道未来的知识如何的现在,我们既可以猜测会出现知识增长的停滞,也可以预测会出现新的知识革命,这种猜测性的辩护没有任何说服力——等于没说。

还有一点就是,中共对马寅初的批判属于政治范畴(用类似"马寅初最近很猖狂"之类的话),不是学术范畴(指出马尔萨斯没有考虑到的问题和他的模型和现实不符之处),批评者也未必是一群人,刘瑜的文章拿它作为中国一些人观点反复无常的例子也是不合适的。

刘瑜说的正确的一点就是在既有人类知识下,政治行为对解决人口/粮食等资源问题是重要的。当今最体现了饥荒、战乱、贫困等符合马尔萨斯描述的乱象的地区,均不是人口密度超大的国家。以卢旺达为例,人口密度超过它的有台湾、韩国、荷兰等,人口密度略低于它的有比利时、日本(每平方公里人口数相差不超过5)。而尼日尔等人口密度很低的国家(11人/平方公里)似乎并不比636人/平方公里的台湾、498人/平方公里的韩国离马尔萨斯描述的灾难更远。造成它们之间天壤之别的,显然不是人口密度。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虽然马尔萨斯的模型认为人类社会的灾难是不可避免要发生的,但是事实却说明它未必发生,这个理论从"人终有一死"似的断言成了"人可能在事故中死亡"的断言,也许我们不能预知未来是否必然不发生,但是在技术进步上我是乐观主义者,至于政治,就不知道了。


二、事实不够配合

薛兆丰的几个文章,无意中看见一老帖子想起来的,最早的是99年的。

媒体上常见"泡沫"一词,比如房地产泡沫,但是房地产一直存在,不是"过眼云烟",过眼云烟的只是房地产的泡沫,但是对于当年的薛兆丰老师,VA
Linux的泡沫说明了"自由软件是过眼云烟",而不是当年的网络泡沫是过眼云烟。将近10年过去,自由软件之云烟似乎一直无法"过眼",薛兆丰当年言之凿凿地说"事实上,Linux经常死机,缺乏技术支持,除了满足程序员学习的目的外,既不能供普通用户上网打字玩游戏,也无法跟商业软件一样,胜任银行、股票交易所、航空公司等世界级负荷的关键任务",关于"关键任务"可以随便举两个例子:

1、NYSE拥抱Linux(source<http://www.computerworld.com/action/article.do?command=viewArticleBasic&articleId;=9053008>
)

2、2008年6月世界超级计算机500强中有427台使用linux作为操作系统,占85.4%。对比一下,使用Windows的有5台,占1%。(
source <http://www.top500.org/stats/list/31/osfam>)

而且这几年Linux的开发模式并没有改、版权模式也没有改,却吸引了不少商业软件公司参与开发<http://lwn.net/Articles/222773/>
,包括薛兆丰在此文中非常推崇的IBM。

关于"经常死机",我想可以原谅薛兆丰这样的外行,我也不奇怪他说这些话时的自信从何而来——看过90年代《经济学消息报》的人会比较熟悉类似这样smug的味道。稍微奇怪的是薛兆丰这时连基本的比喻都不会了:

在软件业中,程序代码是重要的资产。无论是知识资产,还是有形资产,只要失去排他性,任人无限制地使用,它的商业价值就会耗散。人尽可摘的苹果树,结不出红苹果;任意捕捞的池塘,养不了大鱼鲜。有恒产,始有恒心。只有代码属于自己专有,软件公司才有积极性持续地投入开发。



这样的"分析",任何花一个下午时间了解一下制度经济学、公司理论的人都能写出来。但是即使对这些理论毫无了解的也会知道:代码不是鱼和"红苹果",你拿走一份,并不会减少,"任人无限制使用"后也不会化了(却可能带来feedback,增进软件质量,现实也是如此)。这种对软件行业了解的缺乏充满此文,比如薛兆丰以为商业软件对比自由软件能避免"大量上门服务的交易费用",原因是商业软件比自由软件更加"在软件上下工夫",等等。

几年后的一篇关于是否要扶植国产Linux的文章中,薛兆丰一样很自信地回味自己的文章:

2002年1月,我把该文归入文集,并特意写了段后记,以印证该文的结论:"本文发表后一个多月,经营Linux系统的VA
Software在美国NASDAQ上市,当天股价高达239.25美元,后来最低跌至0.76美元,现在在3美元左右徘徊。另一家经营Linux的公司 Red
Hat,在本文发表后两个多月,股价达到历史最高点141.25美元,后来最低跌至2.4美元,现在在8美元左右徘徊。尽管如此,现在国内仍然有软件公司将这些代码汉化,冠以'国产软件'之名,以'支持民族软件产业'的旗号促销。"



首先说一下,我认为是否要扶植国产Linux的关键词在于"扶植"和"国产",而不在于"Linux"。薛不是这么认为的,看来他把技术含量和股价挂了钩,认为股价低的就不值得"代码汉化"(啥意思,是当年蓝点的内核汉化么?),我看了看Red
Hat的5年股价 <http://finance.yahoo.com/echarts?s=RHT#symbol=RHT;range=5y>与
Microsoft五年股价 <http://finance.yahoo.com/echarts?s=MSFT#symbol=MSFT;range=5y>
的比较,看来已经不是"在8美元左右徘徊"了——薛老师,是不是又值得"代码汉化"了?

实际上根据netcraft上个月的survey
<http://survey.netcraft.com/Reports/200807/>,除去"unknown",使用最多的5种web
server中,有4种是open source的,或者修改open
source产品而来(google的GFE据称是修改版的Apache),也就是说一半以上的website都使用自由软件或者基于自由软件的web
server。除此之外,行业中使用的自于软件也非常多(不知道中国咋样),中小软件企业不谈,传Google大量使用自由的BSD系统,Norvig称Google使用Python语言,对于薛兆丰老师来说,他们是在用"过眼云烟"。

预言错误以后会怎么样?是理论的错误,还是对理论使用的错误?薛兆丰在扶植一文中说:

这也正是我当年认为自己幼稚的地方:我不仅认为Linux生命力有限,还认为那些口头上说它生命力无限的人,至少心里也是怀疑的。所以,花费唇舌去论证Linux是过眼云烟,即使论证本身无懈可击,也还是于事无补。不可能说服跃跃欲试的人,让他们停止折腾。

为什么?因为他们之所以满腔热忱地去折腾,是由于折腾所花的钱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那难道就没有真心认为Linux有前途的人吗?当然有,当年把股价抬到颠峰的股民就是。问题是,那些股民们早就惊醒并退场了。……



薛兆丰看见Linux死不掉后也没有去考虑自己的预测为什么会和事实不一样,而是责怪事实不和他的预测配合(我一爱买乐透的同学常这么抱怨),他认为原因是(在中国)花政府扶植的投资不心疼,而股民不会这么样。实际上看上面的5年股价,股民没有退场,是投机的泡泡退场了。也就是说,Linux死不死根本和中国政府是否扶植国产Linux没有关系,中国政府的决定对Linux是否存活也无足轻重,Linux没有死、商业公司的参于贡献代码并非狂热或者花别人的钱不心疼,而是因为Linux可以给他们带来间接或者直接的收益。

好了,不能继续浪费宝贵的娱乐时间了。最近想看看新时代的"反特"小说,所以去弄了本Daniel Silva的*Moscow
Rules<http://www.amazon.com/Moscow-Rules-Daniel-Silva/dp/0399155015>
*,作者 <http://www.danielsilvabooks.com/content/index.asp>长得很CIA。

*p.s.:* 我上班的"生产力系统"95%是自由软件,如Linux、Emacs等,所以我称薛兆丰是外行并无扣帽子的意思,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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